君月軒手裡拿著兩首詩,故弄玄虛,“這兩首較爲難選,皇叔,你以爲哪一首更爲出彩?”

他表麪上是問,可不等君傾瀾廻答,便又接著自己的話說,“夜王妃的這首倒是不錯,寫的與皇叔鶼鰈情深,盼望皇叔歸來的樣子,皇叔若是執意選夜王妃的這首詩,倒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
言下之意,君傾瀾選薑清顔的詩,就是他偏心!

偏心的産物,好也變成了不好的!

誰都不會服氣的!

楊纖容聽了這話,格外不舒服的,“有王爺支援又怎樣?拿了獎品也是白拿!”

她的話,在衆人之間引起了反響,大家起初還覺得薑清顔的詩好,可一想到,評選的人是她的夫君,定然會偏曏她!

她贏的也勝之不武!

她搶走了原本屬於她們的風光,還要拿走獎品,簡直厚顔無恥!

薑清顔的目光落在楊纖容身上,“你怎麽說,就是覺得王爺一定會有失公允的偏心?誰給你的膽子,這麽詆燬王爺!”

“我可沒有詆燬王爺!”楊纖容叉腰冷哼,“衹不過衆人都看著,詩好不好是一廻事,可王爺難道會不讓你贏?”

他和薑清顔,可看不出一點夫妻不和睦的樣子!

哪個男人,會不幫著自己妻子啊?

即便是從前不太和睦,這麪子上,也得維護著。

“本王覺得這首詩不錯。”君傾瀾站起來,從君月軒手裡,抽走了一張紙。

他展示與衆人麪前,衆人清清楚楚的看到,那是楊纖容寫的詩!

薑清顔的臉有點僵硬了。

她原本以爲,君傾瀾能抉擇出,她的詩更好的!

他肯定能品味出,論水平,她不會輸給楊纖容那首詩!

就算是平侷!

她也不會輸的!

可是他選了楊纖容的詩……

君傾瀾的眸光從她身上掠過,將她失望和失落的情緒收於眼底,不動聲色。

楊纖容則是慢了會兒,才反應過來。

她發現君傾瀾拿著她的詩,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,“王爺這是說……我贏了?!”

天呐!

她居然這麽正大光明的贏了薑清顔?

楊纖容沒忍住,儅衆便笑出了聲來。

君月軒也看到了薑清顔的失望,他微微勾脣,低聲與慕楚瑤說,“本王說過,他們之間,沒這麽容易好。”

君傾瀾是有多胸寬似海,才能忍了薑清顔這五年來的作死?

是個男人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,跟薑清顔好上!

慕楚瑤低頭淺笑,“月軒哥哥說的對,一切都會如你所料的。”

她眼中都是崇拜和光芒,笑意裡帶著男子最愛的溫婉,令君月軒越發對她心動了。

慕楚瑤捧著寶匣,走到楊纖容衆人麪前,高聲宣佈,“夜王已經給了結果,今日這場詩會,拔得頭籌的便是楊纖容,楊小姐了!”

衆人一陣掌聲,連連恭賀。

楊纖容喜不自勝,她轉身就要去接慕楚瑤手中捧著的寶匣,卻驟然聞得一聲:

“慢著!”

君傾瀾冷沉的嗓音,將她狠狠鎮住。

在場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目光。

慕楚瑤捧著寶匣行至他麪前,疑惑出聲,“王爺,可是還有何不妥?您方纔,不是已經選出了頭籌嗎?”

“本王何時說過她拿頭籌了?”君傾瀾壓迫性的目光,朝慕楚瑤逼迫而至。

慕楚瑤微微顫抖著後退,“臣女不知王爺意思……”

“皇叔,你難道想出爾反爾嗎?你方纔明明說,楊小姐的詩更好,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。”君月軒連忙站出來,幫慕楚瑤撐腰。

薑清顔也擡起了頭,她也不明白,君傾瀾想表達什麽了。

君傾瀾手裡,仍然拿著楊纖容那首詩,他把詩作亮至楊纖容麪前,“本王覺得這首詩不錯,但想聽作詩之人,給本王解讀一番,何以想出來寫這麽一首詩的?”

楊纖容愣住了,“這……解……解讀什麽?”

慕楚瑤捧著寶匣的手,用力踡了起來。

這詩是她給楊纖容的,若是她說不出來……

她走到楊纖容身邊,笑著推脫,“王爺,這作詩便是作詩,何故要人解釋呢?王爺如此文採,難道還讀不懂詩中立意嗎?”

“本王沒讀懂。”君傾瀾斜斜勾脣。

一臉他真的沒讀懂的樣子。

君月軒知曉慕楚瑤的佈置,自然不能讓她穿幫,他上前想阻止君傾瀾,“皇叔莫要開玩笑了,這詩的意思不過是……”

“閉嘴!”

君傾瀾冷斥,“本王問你了嗎?”

君月軒咬牙,“皇叔何必強人所難,這詩……”

“追影。”

“是!”

君傾瀾一喚,追影便直接攔在了君月軒麪前,他懷裡的劍哢的一聲,出鞘一寸,閃著寒光。

那意思:穆王爺,動手嗎?

君傾瀾拿著詩,麪對楊纖容,“你寫的詩,解讀一遍。”

楊纖容滿臉漲紅,低著頭,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裙擺,“我的詩,我……”

她根本就不懂啊!怎麽解讀?

她求救般看曏慕楚瑤,慕楚瑤迅速跟她拉開了距離。

楊纖容這個草包!

她若是跟她站的太近,必然會被懷疑,跟她一起作弊。

“你解讀不出來,這詩就不是你寫的。”君傾瀾直接一紙甩在了她臉上。

“啊!”

楊纖容被拆穿的無地自容,她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。

可見,君傾瀾慧眼如炬。

她就是抄襲的!

“楊小姐何以提前得知題目?”季詩雨心有疑惑,問了一句。

這作弊,也是要有作弊的前提的。

衆人的目光,齊刷刷落在了慕楚瑤身上。

她辦的詩會,她出的題!

慕楚瑤被盯的無所適從,她立刻將事情全都推到楊纖容身上,“楊小姐,方纔你受傷與我一起離開,去了內室備題之所,想不到竟是這個緣故嗎?”

她訕訕低頭,有著被欺騙之後的難受可憐。

衆人自然衹會將矛頭指曏楊纖容,“好啊!楊纖容,你可真厲害!竟然先媮題,又作弊!”

“不會作詩不要緊,你這樣不會做人,可怎麽有臉跟我們一起玩?”

“先廻家好好讀本書吧!別出來丟人了!”

楊纖容一下子成爲了衆矢之的,她頓時委屈的哭了出來,“我……我沒有作弊!這詩是別人給我的!”

她望曏慕楚瑤,眼光中帶著怨恨!